葛昌秋
11月1日,去潘家峪村。
没想到,清晨雾锁云笼。
一场弥天大雾,把深秋的凉意包起来,又在空中悄悄散开,让人们置身于雾气里,在阴冷中不免有些迷茫。这时大街上冷冷清清,来往的行人在弥漫的雾中放慢了脚步,路上的汽车变得更加谨慎,前行的车打开了左右两只“手电筒”,红色的尾灯如超低飞行的“萤火虫”,提醒车辆保持距离,慢慢行驶过熟悉却又“生疏”的城市,直奔各自的目的地。
唐山学院时尚设计系的党员教师和学生,要去潘家峪村搞党建活动,特邀我参加。因为我想着去见一位当年的幸存者,正好也可以再了解和感知那段沉重又惨痛的历史,是一举两得的机会,晚上我便开始做了功课。
潘家峪,是唐山丰润区一个普通的小山村,村子历史底蕴深厚,处处可见红色基因。是革命老区村,也是当年抗日的堡垒村,冀东的抗日根据地。几百年来,依偎着燕山的怀抱,潘家峪人平静地生活,在这片土地上默默耕耘,续写着一代代繁衍生息的历程。可就是这个小小的村落,却成为中国抗战历史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上不能不提的地方。1941年1月25日,一场震惊中外的大惨案,将潘家峪载入人类社会的史册,它记述了一个民族的血泪仇,见证了日本鬼子毫无人性的罪恶。侵略者杀害了1230个村民、灭绝了33个家庭、烧毁了1300间房屋,将1700口人的山村抢劫一空。
然而,潘家峪是个烧不尽、打不垮,永远屹立村庄。潘家峪人,是一群能挺起脊梁、有一腔热血的中国人!当几个血性汉子扛起“复仇团”的旗帜,带着乡亲们的嘱托,担起救国的责任,义无反顾地冲向杀敌的战场,用鲜血和信念为“抗日战士”注解,用枪炮声为报国之志助威的时候,潘家峪的草木都汇入民族救亡的滚滚洪流中。
潘家峪的文字,凝聚了民族精神的力量,与悲愤警醒刻在大山上;
潘家峪的数字,浸透了日本鬼子的罪恶,与血泪深仇植在土地中;
潘家峪的名字,浓缩了人性光辉的种子,与勿忘国耻融在生命里;
说到潘家峪,其实我并不陌生,曾经数次到过这里。多少年后,再次想起与各界青年一起聆听那段历史,拜祭罹难的先人;陪同各地的记者朋友,走进山村感受时代的变迁,品尝乡村振兴的硕果;带领高校的师生到潘家大院,触摸日寇给中国人民留下的弹痕伤疤。每次我都把伤痛中的敬仰留在心里,回来后“痛点”依旧,心情难以平复,“家仇国恨”几个字常常出现在眼前。但心里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自信。
前辈陈大远创作的《蟠龙山》,是以潘家峪“复仇团”为素材的长篇小说,他让人看到了冀东抗日烽火中,“复仇团”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,与日本侵略者展开激烈斗争的故事。作者既颂赞了中国人的民族气节和抗战精神,也填补了冀东抗战文学的空白。知名作家长正叔叔的散文《雨后访山庄》,文章记录了他到潘家峪采访的见闻。读者从中学习了历史知识,知道了社会生活。而周学军编著的《血泪证词》,是当年幸存者的口述实录。作为潘家峪惨案纪念馆馆长,他秉持“亲历、亲见、亲闻”的原则,采访了80多位潘家峪惨案的幸存者,成为日本鬼子侵华屠杀中国平民的铁证,也是冀东人民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史料。他的抢救性挖掘搜集整理,为社会留下了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,是爱国主义教育的本色教材。
潘家峪村不仅见证了历史,更弘扬了抗战精神。现在的小山村,再也不是老模样。四面环山依绿而居,沟峪纵横曲径而行,生态环境自然优美,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葡萄种植村,被誉为“燕山脚下的吐鲁番”。村里将红色文化与生态资源结合,实施“红色+绿色”融合发展战略,特色农产、林果种养、农家食品、乡村旅游,既传承革命精神,又打造文旅品牌,推动了乡村全面振兴,走在一条独具优势的新发展道路上,建成一座特殊的时代精神家园。
大巴车到了潘家峪村口,已是雾去天晴,大家心中豁然开朗。师生们下车驻足,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,一下沁入肺腑,放眼望去,蓝天白云远山美不胜收。当把灿烂的阳光披上,顿时,整个身心都融入大自然中,新农村的美丽画卷当即定格,不禁赞叹:这就是潘家峪。
在潘家峪惨案陵园里,矗立的纪念塔,掩映在高大的翠柏树下,一缕阳光穿过树的剪影,如一盏明灯光洒林间。站在4座合葬的大肉丘坟前,师生们深深的鞠躬。系党总支书记项慧新不仅介绍了相关的背景,也就此上了一堂党课。“平常时候看得出来、关键时刻站得出来、危难关头豁得出来,这是对每一名党员的要求,也是一名党员发挥模范带头作用的行动标尺。”他讲的直接,说的简练,但挺深刻。到了纪念馆前,一边墙上是原冀东军分区司令员、抗日名将李运昌题写的“潘家峪惨案纪念馆”,几个金色大字重若千钧。面对鲜红的党旗,师生们齐刷刷举起了右手,慧新领誓重温入党时许下的诺言。寂静的山村里,有一种声音在回响。
走进馆内,迎面是1230个姓名,那是被侵略者杀害的潘家峪人,是普普通通、堂堂正正的中国人!这一刻,仿佛有1230双眼睛,与每一个参观者对视,透视着一个个心灵,他们呐喊着、控诉着日本鬼子的滔天罪行。此时的无声,却喊醒了正义,喊动了泪水……讲解员一一介绍了文图、场景、人物、事件……
系主任李国生是遵化人,在李运昌、包森、刘诚光等5个人的雕像前,他介绍说小时候就听他们的抗日故事,鲁家峪也是抗日根据地。当年他们战斗在遵化,令敌人闻风丧胆。包森、刘诚光就牺牲在遵化的野狐山和甲山。在冀东这片热土上,有许多老百姓口口相传的英雄人物,和可歌可泣的抗战传奇故事。
走出纪念馆,站在平台上环视,东侧的三个白色水泥框架,象有形又无形的窗口,又如巨大的相框,把潘家大院、农家院的柿子、远山和通讯塔框成自然的纪念照。寓意着要牢记历史,要事业有成,要不断发展。高大的纪念塔上,悬挂着一口硕大的铜钟,不远处“勿忘国耻”4个红色大字非常醒目,告诫人们一定要“警钟长鸣”。在墨绿和金黄的秋色里,当看到一面五星红旗随风飘扬,鲜艳的国旗红一下点燃人们的激情,因为,那是映红中国的旗帜,是让中国人扬眉吐气、骄傲自豪的旗帜。
从党旗到国旗,这是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,是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,无数先烈的忠魂,化作一座座高山守护着人民。潘家峪,就是中国现代历史的缩影,是一本传世的教科书。这里的展陈和建筑设计,可谓是匠心独运用。纪念馆能成为“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”、“全国红色旅游经典景区”,名副其实。
馆外潘家大院门口,乡亲们摆开了摊位,蔬菜水果、红薯小米、粉条倭瓜,自酿葡萄酒和自制的水果罐头等农产品摆放整齐,特别是板栗饽饽,已经成为潘家峪的品牌。在“全国文物保护单位”的标志前,幸存者的后人们正享受着现在的乡村生活。走过村头那棵600多年的老槐树,来到89岁的潘树民家。老人是当年的幸存者,也是如今在世的两位幸存者之一。他如同老槐树一样,坚强地生存,幸福地生活。老人穿了一件时尚的衣服,说是外甥给的,胸前印有用英文china演化的红色汉字“中国”,在黑色休闲装上非常拉风,再配一顶旅游帽,老人家很有乡村时尚“代言人”的风范。
可老人时刻没忘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。
2021年 7月18日,他向采访的周学军讲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:“我叫潘树民,1937年出生,潘家峪惨案的时候我4岁,那时我家有父亲潘秀成、母亲赵氏、哥哥秋生6岁,还有爷爷、奶奶,为了躲避战争,爷爷奶奶都在王官营燕子峪的亲戚家住。
潘家峪惨案的时候我家在学校的东边住,是四破五的房子。那是过年的头天,日本子早上五六点钟就开始围庄了,把我们一家四口都赶到西大坑,又赶到潘家大院。进入大院就在大稍门里边的空地上。我妈妈抱着我和哥哥,我爸爸离我们不远,我哥哥就找我爸去了,刚到我爸怀里,就被日本子一枪打死,子弹正打在我哥哥的心口窝,又从我爸的肩膀头穿过,穿了个眼儿。我们就在二门外大石槽南面地上装死,身边的死人躺的一片一片的,我妈按着我脑袋,捂着我嘴,不让我出声音。日本子烧完后又到大院里搜查,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,有活着的就再捅一刺刀,也没有发现我们。我爸也是在我们不远处活下来的。
傍晚,日本子走了,我们也不知道,也不敢动。马庄户的人到这庄来了,朝着大院里边喊:“大院里有活着的出来吧,日本子已经从我们马庄户走了”。这样,活着的人就从大院出来,我们顺着河沟到家里,家里的房子被日本子烧了一间半,我还直哭。也不敢在家住哇,就搬到东沟住,在东沟用柴禾搭了个房子,白天到村里干点活,晚上到东沟睡觉。
为了给亲人报仇,潘家峪还成立了“复仇团”,我爸还到战场上抬担架去着。
我有4个女儿,我和大女儿在潘家峪生活。过去生活困难,没有吃的还得借去,现在日子好了,吃穿不愁,孩子还可以上大学。”
周学军将老人的口述整理成文字,做为珍贵的档案资料保存。
师生们听了老人的故事,小院儿里一片陈寂,唯见金黄的玉米棒子,垛起辛勤劳动的收获,堆成秋日农家院的风景。我拉着耄耋老人的手,看着慈祥和善的面容,肤色浓重的内涵,皱纹起伏的状态,让人立刻想到了罗中立老师的油画名作《父亲》。这一刻,老人就是北方山村的《父亲》,饱经风霜苦难的父亲,勤劳善良沧桑的父亲,忠厚朴实幸福的父亲,这是中国农民的缩影。创作者是历史和岁月,版权属于潘家峪。当我们请老人在书的扉页和纪念封上签名时,才知道他没念过书,没拿过笔,没写过名,但老人却熟悉并懂得自己胸前那两个鲜红的大字。
刚入职两个多月的吴宇飞博士,是山东烟台人,今年12月17日,是他入党6周年纪念日。在抗战的艰苦岁月中,从胶东到冀东,尽管远隔千里,但擎的是同一面旗帜,灭的是同一群敌人,奔的是同一个目标。第一次来到潘家峪,虽然他曾到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,也看过电影《南京照相馆》,但看到潘家峪惨案的场景,仍然是“触目惊心”,他一直处于无言中。当听了潘树民老人的经历,“我又想到1230!国家强大才是根本!”他觉得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,把教书育人当成职业信条。他感到这回的活动非常及时,在讲授设计的专业课上,和指导学生的毕业设计中有借鉴。“所有的想法都要从现实出发,一定要符合时代的要求。”他认为此行的收获不少,感悟挺多,而且很深。
来自邯郸的王乾坤是大三的学生,潘家峪的很多场景和文物,让他终生难忘。上小学的时候,去家乡的烈士陵园扫墓,他见过肉丘坟,而在潘家峪也有。他认为这也证明了当年日本鬼子在中国任意践踏大好河山,随着屠杀平民百姓的罪恶。他对左权、马本斋、白求恩等人的名字印象深刻。王乾坤是学设计的,也是一名青年志愿者,去年他加入了党组织后,把这事马上告诉了家里。他父亲得知后非常开心,“我家也有共产党员了!”“父亲经常跟朋友们说起,激动的心情总是溢于言表。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党员。”他认为新时代的青年人,应该有高远的志气、坚毅的骨气、深厚的底气,既要讲理想信念、价值取向,又要讲情怀操守、道德品行,还要讲勤奋学习、报效祖国,随时向党和人民交上优秀的答卷。
因为,一个民族不记得来路就没有出路,一个国家忘记历史就没有未来。
抚时感事,大家都在“忆往昔看今朝”,时尚设计系有38名教师,其中有26名党员,很有凝聚力和战斗力。如果说学校讲究立德树人,那么师德必在首位。返程的路上,大巴车变成了“流动的讲堂”,慧新把几个问题布置成“作业”,全都“抛给”了老师们思考,并提示供大学生们参考。
“时尚设计”与“设计时尚”。题目简单明了,但充满了辩证思维。这是我提岀来并与慧新一起琢磨的议题,也是此行从实践感知到理性认识所“悟”的内容。
对于“时尚设计”,结合实际理解,赋予新的内涵。“时尚”是思想意识。从概念理念,到实际实践,在思考中前行。我们的所做所为一定都要与时俱进,跟上时代的步伐,担起时代的责任,随时代潮流发展。而 “设计”是育人方略。从成人成才,到成功成事,实现自己的梦想。人生路上并非都是天造地设,教师为人师表立标,因材施教有法,尽心竭力帮助学生成长确定方向和目标。
对于“设计时尚”,则是从实践的角度进行诠释。“设计”是专业技能。从构成构图,到选材选料,充分体现专业特色。这是立业之本,是创业创新的关键因素。但业精于勤而荒于嬉,在教与学中因势力导,才能打牢基础成就学业。而“时尚”是作品水准。从打底打样,到造型造诣,尽情彰显个性魅力。能否被业内认可,如何引领风尚,市场是检验价值的标准,社会是评判优劣的考官。
回放潘家峪的见闻,再望大山和小路,在这片血染的土地上,已播下了不怕牺牲、敢于胜利的种子,焕发出不屈不挠、奋发向上的精神,村子、院子、房子、旗子、汉子、孩子、柿子……一切都留在了记忆里。此行让人在思辨中领悟真理,在实践中体悟追求,在敬仰中感悟情怀。脑子里越来越清晰,人觉醒了,心就明了,眼就亮了。
面对英烈和逝去的同胞,我们悟信仰。没有信仰,就没了前进的坐标,为了民族的复兴就成了断线的风筝。懂得感恩回报,坚定信念胸怀祖国,才能无愧于伟大时代。
面对百姓和生活的需求,我们悟本领。没有本领,就没了作为的根基,为了国家的强盛奋斗就成了空谈。珍惜现在完成学业,练好过硬的本领,才能创造更美好未来。
面对生者和未来的挑战,我们悟生命。没有生命,就没了人生的梦想,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拼搏就无从说起。锻炼身体健康为本,有强健的体魄,才能抵御一切风险。
雾来的时候,当置身其中并感受着浓雾缭绕的境界,一个人独行在大路上,我可以边走边想着叮嘱自己:雾在眼前,就要选定方向和目标;雾在脚下,就要认清曲折和坎坷;雾在心头,就要辨明是非和优劣……有雾,但不能方向有误,也不能把事耽误,更不能心有旁骛!
雾去的时候,接收着太阳的能量,思忖起几十年的风雨历程,我还可以想着打开天窗说亮话,也是心里话。如果人阳光,赶跑了迷雾,心灵里就阳光了,也就没了阴谋诡计;如果事阳光,吹走了烟霭,行业里就阳光了,也就没了暗箱操作;如果情阳光,驱散了阴霾,家庭里就阳光了,也就没了见异思迁。
雾来雾去,悟去悟来,潘家峪之行,又一次心灵的感悟!
【采写手记】
生命和历史的“活”页文选
葛昌秋
从潘家峪回来,凝视着潘树民老人歪歪扭扭的签名,蓦然间觉得自己打开了一本“生命与历史”的巨著,32495页的大书记录着幸存者的人生轨迹,令人肃然起敬。而在中国人民抗战的浩瀚史册中,老人就是典型的“活”页文选,读来撼人心魄,倍感弥足珍贵。
作为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,对幸存者的关注由来已久。1996年,纪念唐山抗震二十周年时,我采访了许多幸存者,在《中国青年报》开设了《我与唐山二十年》专栏。之后,拟出《幸存者》摄影专题的拍摄提纲,同时为他们策划组织了多项公益活动,在实践中逐步推进。为此,我成为《记者档案》全国百名优秀记者之一。2008年5月,在汶川大地震灾区的18天中,我拍摄了百位母亲、百名儿童、百个家庭,其中的人物都是幸存者。
幸存者因特殊经历,而更懂得生命的价值,更懂得珍惜的意义,更懂得人间真情,更懂得灾难中谁是依靠。
对潘家峪惨案、潘家戴惨案、鲁家峪惨案(两潘一鲁)幸存者的采访,始于1987年8月,作为“首届唐山市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营”的指导老师,带学生到鲁家峪听幸存者讲述了当年的经历。
1991年7月,我同《中国青年报》记者团到潘家峪,进行与幸存者面对面活动。
2014年,为一位摄影者的老八路专题影展,策划带几位摄影师到“两潘一鲁”拍摄幸存者,日报用一个整版刊发了我的作品。
2017年9月,策划组织北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的师生到潘家峪村开展社会实践,引导指导学生拍摄幸存者,国家、省市媒体报道。活动获评北京市高校大学生社会实践优秀案例。
2024年8月,策划组织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,到鲁家峪看望了当年幸存的百岁老党员张申。然后写出两万多字长篇纪实散文《山课》,在国家和省多家媒体发表。
2025年年初,为纪念抗战胜利80周年,联系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,并在广州找到见证人,同时联系沈阳寻找相关的信息。
今年5月到潘家峪,又想见幸存的潘树民老人,准备将“幸存者”的话题引入大思政课中,特别谋划“两潘一鲁”幸存者的内容。
9月7日,与大学生到潘家戴惨案纪念馆开展社会实践活动,并看望了幸存者齐广珍老人。写了4000字的通讯《农家小院来了大学生》,国家和省多家媒体报道。
至此,“两潘一鲁”幸存者的“活”页文选的采写已基本完成,其将成为大学生大思政课的重要内容。这种形式的“活页文选”,不仅是教学的“工具书”,突出了以人为本,体现了教育的功能,也是文化和精神传承的“载体”。其针对性强,实效性好。并有亲临直面的优势,又有滋养心灵的作用。而带给学生的情绪价值,更是一般书本所不能比拟的。
现在,这种“活”页文选越来越少,对生命和历史而言不可“复制”。所以,幸存者是时代之宝,既要珍惜,又要保护。但重要的是在弘扬文化和传承精神的实践上多做实事,这也是我们的使命担当!